眼睛

眼睛最近都酸涩得不像话…
还要继续为多少的洪水把关？
就连脸部的表情都脱离了掌控，
是要让我多狼狈才甘愿？
是在嘲笑我的努力都是白费？
建筑了那么多年的堤坝，
说倒就倒，不留一丝情面。
决堤的瞬间，通通都回来了，
一丝，不漏…

唉…躲什么呢…
十三年了…
花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在躲…
要戴上多少面具、
要故作多少欢笑？
我甚至都真的忘了怎么哭…
多少次视而不见，
多少次睁着眼的深夜，
对自己说：
只不过又是一次不小心而已。

到头来还是要发现，
有些事终究躲不了…
真无奈…
竟要花那么长的时间才领悟。

短短几天…
才那么几天…
哭泣的次数竟然比以前的总和还要多。
也许是要一次过把十年的分量哭完…
唯一的哭中作乐，
是发现原来每次哭前，
都会紧紧抿着自己的下唇…
那表情一定很难看…
多亏这动作，
让我可以不需要在人面前尴尬，
一抿唇，就赶快逃…

表情可以继续伪装整理，
微笑可以挂在那里，
可是眼睛啊…
还是出卖了自己…